简述土家锦的纹样特征
纵观上家织锦传统纹样,可以分为两大类。
一类是“名符其实”,即图纹的名称与所表现的内容能直观看出。这类纹样有:阳雀花、马毕花、实毕花及“数纱花”斜纹彩色织锦系列等。“名符其实”类型图纹既有土家先民渔猎时期的古老遗风,也有清改土归流后多种文化碰撞的痕迹。
另一类是“名存形异”图纹,即图纹的名称与所看到的图纹形式不一致,仅凭直观的纹样还看不出表现的内容。这类纹样有,网勾系列。梅花系列、台台花等。梅花累列的样是植物花草类中数量较多的,有四朵梅、五朵梅,九朵梅。大白梅。小有梅。双白梅、挖崽梅,卡结梅、焦山有,烤梅。麻园梅。丝山梅、大烂苦梅、小烂苦梅等十多种。
其中的焦山梅。烂苦梅。窝梅。麻园梅等半以上虽说也叫“梅花”,们仪仅只是借用了梅花的外表形式,内在体现的却是与梅花完全不同的东西。窝梅的样子就象五爪脚印,所以,许多地方又叫它为猫脚迹”。烂苦梅其实是耕牛用的物扣,通常叫“镇”。显然其名与其实不致,是“名存形异”的另种存在方式。我们从图纹的内容、形式及构成特点可看出,凡是“名存形异”的图纹,基本上都是土家织锦鼎盛时期,即清代“改土归流”前后的造型风格。不论是“名存形异”或者是“名符其实都只是图纹的表面现象,面深层的因素与土家人审美意识和上家织锦的传承方式密切相关。这些图纹清晰地给人们展示了一幅土家人从蒙昧走向成熟的历史画卷。
土家织锦以图纹命名,由于其可视的艺术造型特征,使它成为土家族民间文化中最直观的最普及的艺术形式之。其构成原理主要有两大类,其一是“理性先导”型,这类图纹的原生性有较明确的“目的”用意,如“台台花”是防范白虎,保护小孩之生灵,所以就必须有洪水、小船、面纹三种形象来表现雍妮和补所的故事,不能随心所欲。另一类是“先形后名”型,这类图纹以传统意象性的“抽象”几何纹饰为多,往往是在有意无意之间由其他纹样的基础上行生变化而来,再依据图纹的形态特点,按照各自的理解而“命名”。因此,许多形态相近,甚至完全一一致的纹样却名称各异。如“实毕(小兽)”和“蟋蟀花(替梯若里)”大同小异;“大岩墙花(阿八此巴)”和“鸡盒子花(扎包拍)”本身就是一种图纹。“先形后名”型的图纹形态比较普遍,符合土家织锦的民间传承。
“平纹素色”类型织锦的图纹基本上都是“名符其实”,只有“斜纹彩色”类型织锦的图纹既有“名符其实”,又有“名存形异”。平纹素色织锦是斜纹彩色织锦的初级阶段,其工艺构成借鉴民间挑花风格,但与挑花图纹又有很大的不同,没有挑花图纹那么自由随意,构成比较规范,大多数都为二方和四方连续形式,虽几何化,但“形”走的不太远,容易辨认识别。不过也不是很具象,在似与不似之间更偏向似。斜纹彩色织锦因织造时的工艺限制,加上织造人为便于记忆和审美的需要,多用对称、平移、重复等工艺方法。加上织造者的索质不同,因而在织造和传承过程中容易变异,久而久之越变越“抽象”,越变越“不象”。土家先民创造图纹中的原始信息逐渐淡化,人们在不同时期用不同的审美习惯去处理图纹,而内在的东西已相距甚远,留给后人的只剩下其名称的外壳了。
由此可见,土家织锦的图纹作为土家先民原始艺术的一种延续,已逐渐摆脱了原始艺术的模糊性而具有了明显的装饰功能。那么,西兰卡普中这种“名存形异”的意象性的“抽象”或“半抽象”图纹,也不能是由“幻想”和“纯想像构成的图形”,而是根据现实生活中的自然物升华的“意象”形象,是人化的自然结果。所以,意象的再现性是土家织锦图纹“名存形异”和“名符其实”的共同核心。